V_Lunna

现实文第五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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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那样疯狂、放纵的晚上这一生也不会经历多少个。带着两个喝醉了的人，大家到底没敢回宿舍，去公司又担心睡得太难受，最后就在附近找了个快捷酒店。

　　

　　办入住的时候前台说你们人太多，哪能只开一间房？郑号锡带着金泰亨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撒娇卖萌啥的全都用上了，终于给了他们一个三人间。进屋先把这两个醉得迷迷瞪瞪的人安顿好，其他人各自找地方倒头就睡，也不在乎舒适不舒适，反正也睡不了几个小时。

　　

　　忙内line三个人挤一张床上，朴智旻还是有点担心醉酒的哥哥们总是想往那边看，田柾国睡着了之后习惯性地想把小哥哥圈怀里，被夹在中间的金泰亨在仅仅两个小时不到的浅睡中，梦到自己变成了馅饼…

　　

　　第二天经纪人醒了之后惊觉人都没了，那真是吓得半死不活。好好的5个孩子一晚上没照顾到居然让自己给看丢了，这要说出来还不得被方时赫打死？造的什么孽啊这是！

　　

　　正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忽然接到电话得知孩子们已经去了公司，当即披了件外衣就往公司跑，怀满腔怒火准备狠狠训斥一番。可到了公司后看到孩子们那一张张不人不鬼狼狈至极的脸后，心中那股邪火顿时平息了不少。再了解到晚上孩子们经历的事情，气就基本已经消了。可虽然情感上可以理解，但是原则上依然不能忍！

　　

　　“你们觉得自己很厉害是吗？觉得自己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都能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是吗？”

　　

　　“这是你们的公司啊，虽然这公司现在又小又破又穷也没啥势力，但天塌下来还有方时赫PD顶着呢！你们一个个逞什么能？这种事情就不知道跟公司沟通反应一下吗？”经纪人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方时赫已经慢慢眯起眼睛，嘴角还抽搐了两下。

　　

　　“还偷跑，还喝酒，还还还……”眼看着经纪人憋得老脸通红，金南俊赶紧给他倒了一大杯水递过来。

　　

　　“呼……”经纪人接过来仰头一口闷，长舒一口气后指着方时赫继续道：“这才是你们老大，你当你们老大是摆设吗？是花瓶吗？有事儿都应该先跟他说不知道吗？”

　　

　　“知、知道……”孩子们七脸懵逼，总觉得这个对话哪里特别诡异。

　　

　　“出去出去出去，集体绕着楼跑20圈再回来，一圈不能少啊，我在楼上看着呢！”

　　

　　“是！”孩子们排着队跑圈去了。经纪人扇着风坐下，一眼瞟到了方时赫幽怨的眼神慌忙站起来解释道：“呦，老大，对不起对不起，您看，那啥，我刚才就是情绪过于激动……”

　　

　　方时赫动了动脖子幽幽地说：“真抱歉啊……我这公司又小又破又穷的，苦了你了。”

　　

　　经纪人舔着嘴唇也没敢接话，估摸自己这个季度奖金是肯定没了。

　　

　　“以后这些活动查清楚了再让他们去，怎么能弄出这样的事儿来？”方时赫叹口气揉揉眉心小声嘟囔道，“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我这倒霉催的我…”

　　

　　话再说到乖乖去锻炼身体的几个人。闵玧其和金南俊宿醉还未完全清醒，整个人都点迷迷瞪瞪的，脚步发虚画着弧。朴智旻落后半步跟着闵玧其，跟了一会哭笑不得地说：“哥，你跑圈都不睁眼睛的吗？要转弯了喔！”

　　

　　“真…真跑…呼…真跑20圈啊？”金泰亨皱着脸吐槽，“跑12圈意思意思得了吧？这大早上的我还没吃饭呢哎呀……”

　　

　　“我刚才抬头看到经纪人的大脸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数着喔。哥，恕我直言，跑这么两步你就喘成这样……太弱了，真的。”田柾国笑嘻嘻的，心情倒是不错，悠哉悠哉地跟在小哥哥旁边小步向前挪腾。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挨罚，却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于是金泰亨很郁闷，暗暗感慨这比我小两岁就是有优势啊，体力这么好，啧啧啧，老了啊老了。

　　

　　夜不归宿的事件就这样草草过去。一进入十二月，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进军日本的活动。成员们对这个未知的国度本是有一点点恐惧的，但没想到人气出乎意料得高，樱花妹子们的热情稍稍缓解了大家前段时间阴郁的心情。

　　

　　公演的那一天是8号，上舞台之前闵玧其觉得肚子疼得有点反常。本来以为是吃坏了东西，但去了洗手间却发现不是单纯的闹肚子。他强忍着完成了舞台，但刚回到后台就眼睛一花整个人直向前倒。

　　

　　“玧其啊，你这是怎么了？”金硕珍走在后面发现了闵玧其奇怪的样子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前面的朴智旻听到了也赶紧跑过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扶着他往休息区走。朴智旻惊讶发现闵玧其浑身颤抖唇色白得吓人。

　　

　　“怎么了哥？是不是哪里疼?”

　　

　　“肚子……稍微有点疼……”闵玧其轻轻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没事……”

　　

　　朴智旻咬着嘴唇不说话。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逞强呢？

　　

　　他想着就赶紧张罗送要闵玧其去医院，可闵玧其死活就是不同意，非说着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管他。大家看他倔成这个样也没办法，朴智旻眼看着闵玧其饭也没吃就早早的回房间去休息也只能默默叹气。

　　

　　宁折不弯的闵玧其，可你知道吗，你越逞强我们越是会心疼你。

　　

　　凌晨十分闵玧其被活活疼醒，坐起来之后头晕得看不清楚东西。他想去倒杯水喝却发现伸出去的手颤抖到根本拿不住杯子，茶杯掉在厚重的地毯上，其实没有多大的声音，但是浅睡的朴智旻一下就睁开了眼。

　　

　　“哥？”

　　

　　“智旻呐……帮我倒杯水好吗？”

　　

　　“啊，好好好！”

　　

　　那声音其实弱到闵玧其自己都没听清楚，可朴智旻却看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瞬间清醒。他细心地兑了杯温水杯过来，看着闵玧其迷离的眼神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这一摸之下心里一沉，这么烫？？

　　

　　“哥，你发高烧了啊！”朴智旻说着也不顾其他人还在睡，反手把灯打开就想去翻体温计，翻着翻着想起来体温计是在隔壁金硕珍那，于是转身一脚踢开门就往外跑。

　　

　　“啊？怎么了怎么了？”被惊醒的郑号锡一脸懵逼的看着朴智旻夺门而出的背影喊道。

　　

　　“玧其哥高烧了……”朴智旻话音还没落人却早已经跑没影。这一通折腾连经纪人都被吵起来了，大家聚集到这个屋子时闵玧其正捂着肚子很费力的喘气，冷汗打湿了他的鬓角，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可恶啊，怎么连头也开始疼了。闵玧其只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好像蒙了一层雾。他被人摆弄着量了体温，恍惚间听到他们在喊什么“40度？烧到40度了啊！”“不行了不行了快去医院……”

　　

　　然后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背了起来不知道要去到什么地方，以腹部为圆心向外扩散的未间断过的剧痛感他浑身都在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能确认是不是阑尾炎，没法进行手术。”急诊医生摆弄着闵玧其的韩国证件冷冰冰地说。

　　

　　“哥他都疼得要昏过去了啊！”金泰亨闻言急道：“不能手术至少打一针止痛药吧？”

　　

　　“不清楚病情，不能随意用药，建议马上回国治疗。”

　　

　　“什么？回国？”一手还帮闵玧其用暖水袋缓解腹痛的金南俊震惊出声。

　　

　　朴智旻听到医生说出‘回国’两个字的时候眼前一黑差点咬到舌头。

　　

　　他握紧闵玧其的手渐渐红了眼圈。回国要多少个小时？这样的疼痛还要哥哥忍受多少个小时？

　　

　　我不回去…”闵玧其闭着眼睛极度虚弱地说：“活动还没结束…”

　　

　　“别逞强了，你这样子留下来能干什么？”经纪人的电话从刚刚开始就没停过，他头也不抬地皱眉刷新航班消息说：“机票我刚刚已经定好了，医院正在联系，我现在就带你回去，落地马上就有车来接我们，走吧我带你回国。”

　　

　　“哥…”

　　

　　“别哭啊你。”闵玧其看着朴智旻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忽然就笑了，他强忍着疼伸手去揉他的头发。这孩子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爱哭了，都跟田柾国学的吧？

　　

　　“哎西，我可能得先回去了…”闵玧其抬起头环视围成圈的其他成员，看着他们脸上心疼的担心的无奈的难过的表情抱歉地笑了笑说：“你们，活动加油。”

　　

　　“哥，这个时候就别活动不活动的了，你得好好的啊！我们一回去马上就去医院看你！”金泰亨蹲下来握住闵玧其冰凉的手。

　　

　　“好，我在韩国等你们。”

　　

　　大家把闵玧其和经纪人送上了车，田柾国看着车的尾灯消失在夜幕里赶紧抬手抹了抹眼角。

　　

　　“哎呀，柾国别哭别哭，玧其哥不会有事的啊不会的。”金泰亨见状赶紧把田柾国按在怀里好一通揉。

　　

　　“对啊，柾国啊，咱们不能哭。”朴智旻也走过来轻轻地用袖子帮田柾国擦擦眼睛。田柾国抬头看到朴智旻的眼睛在路灯下面闪闪发亮。

　　

　　“你看，玧其哥那么痛，他都没有哭。”

　　

　　“所以，我们更不能哭了对吧？”说完这句后朴智旻赶紧把头抬起来，让所有的眼泪只在眼睛里打转，告诉自己一滴都不可以掉出来。

　　

　　今天是阴天，日本的夜空黑得令人绝望，但是我不会哭，因为我记得哥你对我说过，越是痛的时候，就越要笑。

　　

　　心里牵挂着谁的时候，其实很难集中去做什么事。闵玧其走后第二天，朴智旻早上出门穿了两只不一样的鞋就往外走，还好被金泰亨看到及时阻止。

　　

　　“哎呀呀，真丢人……”朴智旻摸着头发嘲笑自己，面对粉丝的时候努力地笑啊笑啊，笑到表情僵硬在脸上，看着镜子时就觉得自己宛如一个小丑、一个智障。没有行程时他就坐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发呆，kakao聊天里一次又一次点开闵玧其的对话框，最后却也没有发出一个字。

　　

　　朴智旻放下手机低头叹息，应该没事了吧？听经纪人哥说手术很顺利来着，可是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呢？

　　

　　“呦呼！来一发忙内line的自拍！”金泰亨看朴智旻一脸苦相，忍不住带着田柾国过来把朴智旻挤在中间，手机递给田柾国让他来给大家拍照，摆着搞怪的表情说：“花样~~乞丐~~”

　　

　　咔嚓咔嚓几张，金泰亨揽过朴智旻的肩膀，上手捏脸调戏道：“乞丐智旻啊，最近是不是吃多啦，看看这脸颊肉，哎呀真软～”

　　

　　田柾国见状下意识把金泰亨的爪子从朴智旻脸上拿下来，嗔怪道：“V哥你不要这么捏智旻哥，他左右脸会不对称。”

　　

　　朴智旻笑着把金泰亨的手拨开，眼看田柾国虽然对金泰亨的行为表示不开心，但还愿意挤在这里跟自己说话，这种有点别扭的小情绪就特别可爱嘛，是只要看到就会觉得治愈的孩子呢。

　　

　　朴智旻一手一个，把两人搂过来认真道：“我跟你们说啊，花样乞丐那一系列的照片我可一直都留着呢！”

　　

　　“来来来，吃饭喽吃饭喽！”正说着就看到哥哥们拎着大包小包进来，郑号锡一本正经地强调说：“全是你们爱吃的啊，每一样都是我精挑细选……”，

　　

　　金硕珍踹了他一脚日常抗议道：“又来了你，那明明都是我选的，是我选的！”

　　

　　“啊啊！是汉堡啊！哥我真的超级爱你……”

　　

　　田柾国默默啃着芒果派看着金泰亨抱着一个汉堡在地上翻滚，摇摇头心道我这傻哥哥以后可怎么办哟……

　　

　　盼啊盼的，好不容易盼到了回国的日子。几个孩子一下飞机就往医院跑，病房门打开时闵玧其正闭着眼睛，黄昏的日光斜射进来，他床的位置却偏偏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中。大家看着安静地埋在纯白色被褥里的闵玧其，都觉得这哥哥病了的样子真的特别让人心疼。

　　

　　“来了啊……”原来床上的人是清醒着的，他可能就是懒得睁眼睛罢了。

　　

　　“哥，你怎么知道是我们？”金泰亨趴在床边的栏杆上好奇地问。

　　

　　“废话…”闵玧其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风尘仆仆的队员们，唇角勾起一抹rapper中常见的嘲讽式微笑说：“你们一到门口我就听见了。”

　　

　　“哥你不在我们都好寂寞的……”郑号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着还贼真挚，“你知道吗，哥不在的这个星期我们多花了好多钱，现在都穷死了哦。”

　　

　　“切……”闵玧其翻了个大白眼，还寂寞呢，神他妈寂寞。

　　

　　朴智旻趴在床的另一边，这碰碰那碰碰，好像想把被子掀开看一看似的。

　　

　　“哥，现在已经不痛了吧？”

　　

　　“不疼，没事的，就一小手术。”

　　

　　“哥你快回来吧，六个人的舞台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我走位总是出错…”朴智旻看着闵玧其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闵玧其听了之后没有笑，他沉默了很久，眼睛直直地看着前面，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他以实际行动让大家看到了什么叫快。手术后仅仅一周，在刀口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时候，闵玧其强行出院归队。朴智旻特别后悔当初说了那句“快回来吧”。

　　

　　闵玧其每次跟完行程都会在后台捂住刀口缓很久，朴智旻看到他那疼得大喘气的样子就恨不得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光。那天舞台结束后，他蹲在闵玧其旁边小心翼翼递上一瓶水，闵玧其转头看着他笑了笑，不料却在朴智旻的惊呼声中直挺挺地倒进他怀里失去了意识。

　　

　　逞强的后果是手术刀口炎症严重复发。即将去中国的前一天，闵玧其再一次被迫进了医院。那是他们第一次中国活动，可飞机上坐在一起的却只有6个人。明明又是一个值得纪念的第一次，可航班上大家的心情却异常沉重，只有六个人的舞台，怎么笑都笑不出真正的开心。

　　

　　年末的行程催命一样。朴智旻还有点庆幸闵玧其可以不跟着到处飞，在医院至少可以好好休息。29号的歌谣大战舞蹈老师蒙面代替闵玧其上了舞台，为了舞台效果更加惊艳，朴智旻的跳跃动作临时改成了高难度的空翻。人群站好位置的时候朴智旻却忽然有一秒的愣神，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去抢拍子。可不知怎么搞的，起跳的时候，腰上的力气忽然就松了。

　　

　　那个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放慢，观众席在旋转，腾空之后方向感全部离自己远去。起跳高度太低，朴智旻眼前交错的光影让他意识有些迷乱，脑子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完了。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所有的感觉又都回到了身体上。疼啊，真的疼啊，疼到已经无法控制表情。

　　

　　不过幸好，话筒还没掉。朴智旻脑海中忽然回想起练习生时期田柾国有过一次空翻失误，那时舞蹈老师对田柾国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朴智旻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能动吗？骨头折了吗？还能动就给我站起来接着跳。如果这就是舞台，只要意识还在就握紧话筒接着唱歌，咬碎了牙忍着疼也要继续跳舞，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还想出道吗？”

　　

　　朴智旻咬着牙闭上眼，可是我已经，我已经作为BTS的一员出道了。

　　

　　观众席一片哗然，这是极其严重的舞台失误，但朴智旻反应出人意料得快，那一下仿佛摔在了蹦床上面，触地的一瞬间就迅速弹起。他低着头微微喘息着站在那里，正值两首歌之间的停顿间隙，他身上的肌肉紧绷着，握着话筒的手还在抖，但是他握得很紧很紧。

　　

　　《No more dream》的音乐响起来——你的梦想是什么？

　　

　　朴智旻咬着牙踏出第一个舞步，用尽全身的力气比平时更努力地跳舞。

　　

　　田柾国举起朴智旻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这哥哥再受伤，但朴智旻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痛吗？不痛的，这种程度就喊痛，怎么对得起还躺在医院里的那个哥哥，怎么对得起大家这几天辛辛苦苦的彩排，怎么对得起这年末如此重要的舞台？

　　

　　朴智旻落地后高音飙上去，仿佛已经穿透了天花板冲击整个世界。

　　

　　【都是谎话啊，你这个骗子……】

　　

　　那么努力的哥哥们，凭什么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还要一直遭受你们的讽刺和排挤？

　　

　　【see me see me ya，你这个伪君子】

　　

　　嘲讽我们的家伙，你们能做到我们这样的程度吗？你们不是也在羡慕我们的位置吗？

　　

　　【拜托别勉强自己了】

　　

　　【你梦想是什么？】

　　

　　在那边，是哥哥给我指的方向，他说那边有更大的舞台，早晚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站在那里表演。

　　

　　【只有这样了吗？】

　　

　　不是的不行的，怎么可能只有这个程度呢。这样的失误我保证只有这一次…真的我发誓…只有这一次……

　　

　　可为什么，好像只有一次却怎么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呢？

　　

　　表演结束回到后台，朴智旻靠着墙角滑坐到地上，他拒绝其他人帮他看伤势。他把眼睛贴在膝盖上但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流下来，怎么都止不住。

　　

　　看到哭得那样伤心的孩子，老师都不忍心责备什么，仅仅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就让朴智旻觉得呼吸困难，久久缓不过来。

　　

　　听不见了，我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大家在安慰我什么呢？朴智旻感觉好像有手在拍自己的肩膀和头发。但拜托可不可以只留我一个人在这，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下一次我不会再失误了，真的我再也不会失误了…真的……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很久很久，朴智旻本不想接，但是那电话一遍一遍地打过来，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啊，是闵玧其。

　　

　　“智旻啊……”

　　

　　闵玧其的声音听上去还是那种病人该有的虚弱。后台嘈杂得难以忍受，闵玧其其实根本听不到朴智旻的声音，但他就是知道，那孩子一定在哭呢。

　　

　　“不要哭了，没事的。”

　　

　　朴智旻一手捂着嘴巴试图让自己不要在话筒前哽咽，他另一只手紧紧把手机按在耳朵上，听着那哥哥略带沙哑的声音。

　　

　　可是哥，对不起，我笑不出来了。

　　

　　这一次，真的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