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NWA（六）
现实文第五版，具体时间线详见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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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走后方时赫给所有暂定防弹团的成员们开了会，说既然大家都有A级的水平，也要开始考虑出道宣传了。紧接着他挨个成员点评了一遍，轮到金泰亨的时候却停顿了很久。
方时赫小眼睛转了两圈叹口气说：“你…不太好定位啊，你自己回去也想一想吧，你的特色要怎么发挥比较好。”
金泰亨默默地点头，心却渐渐沉了下去。当天晚上他练习到很晚，没有田柾国过来找他聊天还挺不适应的。他忽然想到以前田柾国就是这样吧，总是独自一人留到深夜才走。
金泰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笑了笑，调回音乐继续跳舞，后退时因为地滑摔了一下，有点疼，但是没受伤，仔细看发现原来是自己的汗水滴落在了地板上。
金泰亨用手抹掉那块水渍，索性就坐下来休息一会。手机音乐软件中置顶的那一首《你叫啥名》已经听了快半年，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让金泰亨忘记那一天。
其实也就是个普通的下午，金泰亨和金南俊去买东西路上遇到方时赫，金泰亨赶紧打招呼想告诉他自己这次测评又进步了，但没想到方时赫居然说：“南俊啊，你身边的这个孩子是谁啊？”
当时金泰亨整个人如同石化一般愣在那里，然后又自嘲地安慰自己，别难过，你本来就没有那么出色，老板记不住你是正常的，都是正常的。
说起来自己的优势特色到底是什么、擅长的点在哪里，好像还真的说不清楚呢。可是如果想不清楚的话下一个要离开的会不会就是我？毕竟这是适者生存的练习生群体，只被人说性格好人缘好又算什么…
金泰亨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咬唇站起来继续练舞，所有的舞步都记住了，所有的细节都不会错，可到底要怎么能再好一点，到底要怎么做？
音乐结束的瞬间有短信进来，金泰亨绷紧的表情瞬间就放松了许多。是那个孩子吧，这个时间肯定是他了。
金泰亨拿过手机，看到果然是田柾国发来的消息：“哥，早上好呀！昨天老师教我的舞步好难啊好难啊好难啊……今天我一定要学会，我要加油！”
金泰亨看着就笑了，仿佛田柾国鼓着脸颊抱怨的样子就在眼前似的。他抹掉下巴上的汗水回复说：“哎古，我们柾国都觉得难的舞步那得难成什么样子啊哈哈，哥也在很努力地练习呐，一起加油！”
“诶？这个时间哥还没回宿舍嘛？现在是几点喔？算了我也想不清楚，等我回去给哥示范正宗的B-BOY，真的超厉害！怀挺！”
“KKK好啊，怀挺！”
金泰亨长舒一口气放下手机，站起身继续练习，即使汗水流进眼睛他也没停。他想起田柾国跟他说了无数次的“哥我们要一起出道”。当然，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所以只有这个程度怎么行，要努力，是我还要更努力地跟上你。
宿舍里的哥哥们都说柾国走了之后泰亨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柾国一样，天天早出晚归的，都不爱讲话了。金泰亨听了就笑着说：“那本来柾国不在我就是忙内嘛，肉肉也可以多吃一点对不对嘿嘿？”
金南俊看着他的黑眼圈心里担忧，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不要用力过度，不要太辛苦。”
金泰亨摇着头笑，“没事哥，我不累的，我只希望下次打分能再高点就好了。”
郑号锡闻言安慰道：“泰亨你其实综合评分很高的，你没什么短板，唱歌舞蹈颜值三项都达标，镜头感也好，前阵咱去客串前辈《I'm da one》的MV，后期给你剪了两个特写镜头呢。我们泰亨就是天生Idol脸，不像我们几个，长相可能都会被人嘲哈哈…”
“怎么会，哥哥们明明都是Idol脸嘛！”
金南俊往金硕珍那边凑了一点，笑出两个梨涡说：“嘿嘿，我觉得我只要站在珍哥旁边我们平均颜值就很高了嘿嘿…”
“滚。”
“哇，哥哥，我伤心了嗷！”
金硕珍冷漠表情不变，只是随手递给他一块已经切好的苹果。金南俊眼睛一亮直接用嘴接过笑容憨厚，“好吃好吃，哥买的苹果都比别人的好吃。”
旁边闵玧其都没忍住笑了一下，郑号锡更是撇着嘴拿脚丫子踹他说：“你看看你那是一副什么嘴脸，有点骨气行不行我们未来的队长同志？”
“队长是队长，大哥是大哥嘛嘿嘿…”
大伙此起彼伏地吐槽他，金南俊也不生气，就傻乎乎的笑。其实自从金泰亨到来之后，宿舍气氛一直都很好。金南俊他们私下也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们觉得金泰亨似乎自带buff，再加上这孩子本身也喜欢集体，好像只要有他在这里大家的氛围就特别和谐，连长年戳在工作室的闵玧其最近回来的频率都高了些。
所以当大家发现金泰亨情绪低落时都挺担心他的，金南俊还特意给所有人开小会一起说：“我们谁都有可能落选，可能明天我就不是防弹的一员了，可能谁又会新加入防弹，所以我们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也不用去耍什么小手段，有什么情报也不用藏着掖着的，我们就良性竞争，一起变得更好更优秀，反正努力肯定不会辜负我们的！”
金泰亨捏着拳头点头，他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却还是有些在意近期的人员流动。
早上刚刚告别了一个练习生哥哥，中午又被PD问了关于定位的想法，晚上就听说他们宿舍要来一个实力超强的新人。事情太多让金泰亨头昏脑涨烦得不行，用冷水洗了澡后只穿着大红色的平角内裤，就站在窗户前思考人生。
这时身后的门忽然开了，只见郑号锡领着一个陌生的小孩有说有笑地进来。金泰亨没有回头打招呼，他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在心里偷偷评价，这就是那个被吹爆的新人小孩吗？穿得好土啊。
那小孩带着方框眼睛，头发有点卷，脸上肉嘟嘟的，原本已经把眼睛笑成了一字型，却在看到金泰亨的一瞬间石化了。郑号锡见状打趣道：“哎呦我们泰亨啊，有新人来啦，好歹穿件衣服嘛！”
一向待人热情的金泰亨居然没回头也没接话，郑号锡心里有点诧异，刚想问点什么忽然发现闵玧其也在宿舍里。那哥哥啧了一声，打量着朴智旻身上那条屁股上印着眼睛和笑脸的运动裤冷笑着说：“你把带来的衣服原样放在行李箱里扔掉就行了。”
“诶？”那孩子本来就吓得不轻，听到这话更是脸色一白，本来想要打招呼的话全都憋了回去，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哎呀哥，你别吓着他啦，这釜山来的孩子胆儿小哈哈……”郑号锡领着朴智旻进屋，“智旻呐不要怕，你玧其哥说话就这样，不是讨厌你的意思。那边思考人生的少年叫金泰亨，你俩都是95年的，不过泰亨生日是95年的倒数第二天。咱宿舍还有挺多人呢，以后有机会慢慢介绍给你，来了就不用太拘谨哈。”
“谢谢您号锡哥！玧其哥好...泰亨...你好…”
我应该打招呼的。金泰亨闭着眼睛想，但是为什么不想动呢？跳现代舞的，拿过很多奖，唱歌也不错，特别有潜力的新人，PD今天也说新人定位很不错来着。嗯，那我呢？
思索着思索着，时间就那么过去了，金泰亨依然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好像没听见有人叫他似的。
“泰亨啊。”郑号锡有些疑惑地走过来拍了拍他说：“让智旻睡你们的房间吧？”
“我们房间没位置。”金泰亨突然转过身，朴智旻受到二度惊吓脸都红了，缓过来后在心里感慨他眼睛好大。郑号锡愣了一下，记忆中好像从来没听过金泰亨用这个语气说话，他抿了抿嘴唇皱眉道：“你怎么了？柾国不是不在嘛，你让他先用柾国的床呗。”
“哥你也知道柾国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啊。”金泰亨脱口而出这一句，抬眼却看到了朴智旻脸上那种惊讶、害怕又受伤的表情。金泰亨一下子就后悔了，他有些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心里暗骂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呢，于是赶紧改口道：“不是，我意思是他睡我床就行了，我去柾国那，免得他回来生气。”
“哦..好的..谢谢你…”朴智旻低着头小声说。
金泰亨随手披了件睡衣，带着朴智旻进了那个小隔间。田柾国的被褥都没收起来，金泰亨爬上去把自己的东西团一团扔到旁边问朴智旻：“你带床单什么的了吗？”
“带…带了。”
“那你给我，我帮你换。”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喔，那你来吧。”金泰亨闻言把自己的东西扔到地上，跳了下来直接倒在床上闭眼假寐。朴智旻爬上去一个人默默地收拾东西，过了很久才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泰亨呀？你睡了吗？”
“还没。”此时金泰亨正拿着手机和田柾国发短信，说到宿舍来了新人要睡他们房间，田柾国正在刷屏表达震惊。
“那个，我，我转学到翰林艺高，你知道要怎么去吗？”
“翰林艺高？”金泰亨愣了一下说：“我也是这个学校的。”
“是吗？那…”
“正好明天我要回学校，你跟我一起好了。”
“喔喔，谢谢您啊。”朴智旻小心翼翼地说，他的声音似乎天生带着一种软萌的纤细，这会儿还有点发抖。金泰亨放下手机看着上铺的床板叹口气笑道：“我也是95年的，你这怎么还说了敬语呢？”
“诶? 抱歉……”
“啧，又是敬语，你一直都这样吗？”金泰亨坐起来探头看着他说：“软萌萌的，当心他们欺负你喔。”
“啊不是，我就是刚来首尔，人生地不熟的我…”
“行我知道，那什么，刚才在外面对不起啊。”金泰亨抓了抓头发说：“我当时想事儿来着，我今天被老师骂了，心情不太好。”
“没事没事！”朴智旻笑起来眼睛变成一字型，他两只小手握住栏杆，把脸颊靠在上面，看着金泰亨试探性地说：“泰泰呀，我叫朴智旻，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呢。”
泰泰？这么听他说出来倒还觉得挺可爱的。金泰亨忽然就脑补出田柾国叫自己“泰泰哥”的样子，脸上不自觉浮现出泰式滑稽笑。
朴智旻眼看着这个虽然不爱穿衣服但长得挺帅的男孩子，上一秒还一脸呆愣地看着他，下一秒就诡来，心底莫名惊慌。呃，是不是称呼的太亲昵了呢？
“那个...”
还没等朴智旻说完金泰亨就发现自己的表情失控了，于是赶紧咳一声正色道：“行啊，你叫什么都行，挺晚的我先睡了，晚安。”
次日，金泰亨带着朴智旻到学校办转学手续。两个同年亲故一起背着书包到学校来，看上去和普通的高中生也没什么区别，还挺有爱的。
金泰亨虽然平时来学校的机会也不多，但还是跟同学们都玩得不错。他帮朴智旻领完校服回到班级时，发现朴智旻居然一个人低着头坐在角落，顿时以为他受了什么欺负，那股子照顾弱势方的热心劲儿瞬间上线，两步冲过去问其他人：“你们咋都不跟我朋友说话呢？他才来第一天就欺负人家啊？”
“嗯？”其他人转头惊讶地看着金泰亨，“不是，我们没欺负他啊。”
“啊！没有的！”朴智旻红着脸接过金泰亨手里的校服，小声说：“没人欺负我，我就是…哎，对不起…”
“啊，没人欺负你就行。”金泰亨摸了摸鼻子说：“那行，都是误会，好久没见了，中午我请你们喝饮料，智旻也一起来吧。”
大家哈哈一笑也不跟他置气，权当他的四次元属性又发作了，还有人拍着巴掌调侃道：“哎呦，得嘞，咱泰亨就是敞亮哈哈…”
金泰亨觉得自己这性格是天生的，他就是看不得别人被孤立。他喜欢集体、喜欢大家在一起的感觉，要是团体中有那么一两个人被孤立出去，他就总会想要拉着他们融入进来。之前的田柾国是，现在的朴智旻也是。
周一去公司的路上,金泰亨还在跟朴智旻语重心长地说你一直这样不行，得多跟别人交流之类的话。朴智旻就笑着听，一步不落地紧紧跟在金泰亨身后，就好像金泰亨是他哥哥似的。
当时金泰亨挺纳闷，心想难道他们评分高的人都这样吗？这货咋跟以前的柾国似的呢。可他又不是小孩子，明明比自己还大一点好不好？
那疑惑直到进班时忽然被解开了，喧闹暂停，人群的视线集中在他们这里，然后就是未加掩饰的议论声。
“来了来了，你看就是他就是他....”
“听说是前辈推荐来的呢。”
“可不，是甄选会内定呐，跳级直接来A班的。”
“果然小公司呦，也不知道咱们这样没背景的啥时候能出头嘻嘻。”
金泰亨皱眉心里有些别扭，他们这哪是小声吐槽，这简直就是故意让他听到。干啥啊，又要玩分阵营那一套吗？金泰亨下意识回头看了朴智旻一眼，那一眼让朴智旻脸色一白，他咬紧嘴唇慌忙拉住金泰亨的袖口。
“我，我不是内定的！”朴智旻说话声音极小，听上去就跟要哭了似的，“只是前辈推荐我过来而已，我过了初面终面，走的是正规流程，真的。”
金泰亨眨眨眼睛笑道：“你不用跟我解释啊，我又不在意。我觉得就算有人能凭关系进来那也是他的本事，就像南俊哥说的那样，我们都做好自己就行了。”
金泰亨拍拍朴智旻的肩膀继续说：“咱俩好像不是一个教室，你在那边。我看你是偏舞蹈的，我舞蹈评分不高，你有啥事就去找号锡哥，他人可好了。”
“哎！好的，好…”朴智旻揉揉眼睛用力点头，“谢谢你，谢谢你们。那，那我去了，晚上见，谢谢你！”
“太客气了你！”金泰亨佯装生气，转身挥挥手找到自己的教室进去，又是一整天的练习。
那天舞蹈课结束已经将近4点，金泰亨正在揉自己抽筋的腿，忽然裤子里手机响了。他把手机掏出来一看，居然是田柾国打来的。金泰亨一愣，算了算时差现在应该是美国的午夜两点吧，这是发生什么了？
他诧异了两秒，赶紧去走廊接电话，“喂？小国啊？”
“嘿嘿，哥，下课了吧？”
“嗯呢，怎么啦，这么晚还没睡？”
“嗯...有点睡不着，明天是周末没有课，所以不睡也没关系的！”
“呀，这可是国际漫游咧。”
“反正哥说过会给我报销嘛！”田柾国趴在栏杆上笑着说：“LA挺好的，老师也很好，可是我英语好差喔什么都听不懂，我一个人在这边超无聊，不过明天孙老师说带我去海边玩嘿嘿……”
“哇！厉害了，要去海边啊，那要拍照发给我们啊！”
“好的啊，哥，那个，我…”田柾国话没说完就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些许争执声，于是赶紧改口问道：“哥你们那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出了什么事情。”金泰亨去到隔壁练习室门口，透过玻璃看到朴智旻被几个人围着，不知道在吵些什么。“吵架”这个词可能有点不贴切，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孩子垂头咬着嘴唇什么也不说。啧，看着是被欺负了啊。
金泰亨犹豫了一阵叹口气说：“柾国啊，好像是你智旻哥惹什么麻烦了，哥去看看他哈。”
“喔喔，好的，那哥你快去吧，我也要睡了，晚安呢…”
田柾国挂掉电话心里有些失落，他靠着窗子在黑暗中坐下来，抱紧膝盖把额头贴上去轻轻叹息。好想快点回韩国去和你们在一起。那句没说完的话是我好想你们，我好想你。
另一边金泰亨深吸一口气打开门，抓抓头发走到人群中间把朴智旻拉到自己身后说：“哥儿几个怎么了这是？有话好好说呗。”
“玧其哥刚才落在这的耳机碎了，不是我弄的。”朴智旻声音有点发颤，金泰亨动动唇角握住朴智旻的手腕。他抬眼看着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心里琢磨这人叫啥来着，这咋还给忘了呢。
金泰亨虽然跟谁都能聊得来，但心里也明镜似的分得清亲疏关系，自从发现有些人喜欢在背后议论诋毁田柾国之后，就不太跟他们有过密的来往了，现在一时半会的还真有点想不起来。
不过他叫什么也不重要，金泰亨低头看了看耳机的残骸似笑非笑地说：“这是玧其哥的耳机啊，怎么好像比踩碎了你们自己的耳机还生气呢？”
“哈...”对面那人嗤笑一声，“金泰亨，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哥也不想针对你，你还是闪一边去吧。”
“哎哟，您讲没关系那多伤人呐，好歹现在我俩也在一个团嘛，给点面子不是。”金泰亨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说话的时候没控制住表情直接翻了个白眼。他也承认这动作可能有点装逼甚至有点欠揍，可没想到对面那人真的冲过来抓住了他的领子。
金泰亨皱眉，表情瞬间冷了下去，“哥，这可是公司。”
“还没正式出道就你们团你们团的了？你们团到底几个人确定了吗？你还真以为自己板上钉钉能出道呢？现在逞英雄强出头你以为自己很牛逼是吗？等到时候你被人抢了位置，我怕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放开。”金泰亨声音本就低沉，现在更是带上了某种强压下去的怒意。旁边的练习生眼看着这俩人就要打起来了，赶紧过来劝和道：“哎呀，浩宇哥你别冲动。泰亨啊你也是的，你们防弹团都在准备出道前宣传了，MV也客串过了，这个时候临时加人你真的不觉得有问题吗？看清楚谁才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金泰亨闻言又翻了个白眼，干嘛，这是想拉他入帮派吗？若强行说谁是站在他这边的，会帮他买汉堡、总是对自己说“泰亨你做的很好”的南俊哥，会教他舞蹈还会逗人开心的号锡哥，有点傲娇但看到自己还是会递瓶水过来的玧其哥，经常给大家做料理的硕珍哥，还有地球另一边那个总是跟在自己旁边、每天叫着“哥哥”的小孩子，还有曾经一起努力过、现在却没办法继续在一起的哥哥们，这才是跟自己站在一起的人不是吗？
跟他们比起来，你们这些天天嫉妒羡慕拉帮结派还背后戳人脊梁骨的家伙算什么呀，还大义凛然地说是站在我这边？如果我真的不能跟着这个团一起出道，你们难道会同情我吗？这几天简直要被这能不能出道、换人啊、定位啊什么的折磨疯了，啊，真他妈神烦！
“让你放开，听不懂是吗？”金泰亨想着就吼了出来，平时不常发火的人生气起来会特别吓人，熟识他的练习生都愣住了，他身后的朴智旻更是吓得身子一缩。
金泰亨也没等着对方回答就一把扯开了拽着自己领子的手，顺便还撩了一把头发，心说妈的喊两声还挺爽，结果下一秒对面的拳头照着脸就下来了。
“真他妈不识好歹。”
金泰亨那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还手，身体反应已经快过了脑子，紧接着场面就失控了。有人过来拉架，拉着拉着把自己也搭进去，朴智旻本来离金泰亨最近，但是场面失控的一瞬间他就被人群挤了出去，这会想帮忙都感觉无从下手。
“停手！”门口忽然有人吼道，那声音有点沉有点哑，仿佛喝醉了一般却带着莫名的威严，穿透力极强。人群动作一顿，真的就慢慢停了下来。
“那地下上来的家伙不好惹”，这是大部分练习生对闵玧其的印象。可能是他那张脸太过冷漠严肃，颇有种黑道小老大的气势，总感觉惹怒了他会很惨。
“干嘛呢你们？不想混了？PD和经纪人都在楼上开会，你们这是想把天花板掀了吗？”闵玧其一手插在口袋里，口罩挂在下巴上，眼睛还是那样半眯着没睡醒的样子。
金泰亨脸上挂了彩，疼倒是没觉得多疼。他下意识数了数居然有33个字，闵玧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字让他有点想笑，接着他就真的笑了出来。
“跟人打架你还笑，你还笑，你还想不想出道了？”闵玧其走过来用手指狠狠弹了金泰亨的脑门。
“哇，哥，好痛啊！”
“知道疼你还跟人打架。”
“哥我是说你弹的我好疼啊。”金泰亨捂着脑门撅嘴看着闵玧其，一副特别委屈的样子。
“你啊...”闵玧其轻轻敲敲他的头，忽然瞥到了被扔在地上已经面目全非的耳机。他走过去捡起来笑道：“呦？怎么成这样了？”
气氛沉默了一阵，练习生里有人尝试接话说：“玧..玧其哥...那是朴智旻踩碎的，我们想...”
“想帮我教训教训他？”闵玧其挑眉看了他一眼说：“然后一个没注意就把我们队的另一个人也给误伤了？”
“谢谢你们啊，费心了。”闵玧其只把耳机线当成玩具飞速甩动，本来就碎了的耳机零件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他勾着唇角把其中的几个踩得更碎，然后一手一个揽过两个弟弟的肩膀说：“刚才硕珍哥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回家的时候买点辣椒粉给他。”
“啊~买辣椒粉干嘛啊？我不能吃辣的嘛。”金泰亨鼓着脸佯装不满，拼命笑起来死死忍着想流泪的冲动。
回家啊，嗯，我们回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