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_Lunna

设定：死神&警察

背景：《GOGO》系列糖旻篇

关键词：死神、战镰、蓝色妖姬、七宗罪

                          《纸牌屋》  

　　                                                文@V_Lunna

　　

【Prologue】

    叮叮咚咚咚，咔咔，叮。

    暗金色的八音盒骤停，午夜12点整。

    象牙白的镂空雕花欧式扶手椅，他左手撑着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怀中的三色猫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侧头在他身上轻轻蹭了几下又安安静静地睡去。

    壁炉中的火焰渐渐暗淡，他身后那幅巨大的彩色油画里小丑的眼睛却在黑暗中骤然亮起。

   “先生，又有客人来了。”

    他头未动，只是转动眼睛向窗外看去，昏黄的门灯笼罩着门口那个栗色头发少年的身影。

　　热情而充满好奇的心，鲜活的生命。

    有沉重的门铃声一遍一遍地回响在这栋略显古旧的别墅里，他闭上眼低下头一侧唇角微微上挑。

    欢迎光临。

    你好。

【1】coincidence

    “智旻呐，订好毕业班聚去哪了没有？”金泰亨一身刑警套装，跑到朴智旻身后按着他的肩膀。

    “哎，还没呢。预算也太少了吧，假期的场地都贵得很喔…”

    “不少啦，再收钱怕是大家都不想来啦。”

    “那也不能这么少吧…”朴智旻鼓着脸小声抱怨着，他把鼠标滚轮滑动地飞快，余光从显示器的倒影里瞄到金泰亨的套装，于是笑道：“休息的时候干嘛穿警服啊，板板正正的不难受嘛？”

    “嘿，我暗部选拔通过了，我听说去那边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机会穿警服了呢。嘛，不过再也不会有人说我的耳洞太多了啊哈哈哈…”

    “你…你真的要去那里？那我也…”朴智旻闻言有点着急地转过身来。 

    “不要不要，你性格哪里适合那种部门，我们智旻啊就站在阳光下就好啦，到时候我们一明一暗，最佳拍档，耶嘿！”

　　朴智旻一句“可是”刚说出来，就被金泰亨笑着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

　　金泰亨轻轻把朴智旻的头掰回去对着显示器，下巴向前努了努说道：“哎，这个不就挺好的，名字还挺高大上的呢，叫什么…sep.m？”

    诶？

    朴智旻的注意力被拉回到电脑上，鼠标点进金泰亨说的那家店看详情。

    左键按下的瞬间屏幕忽然黑了一下，但警校的电脑显示器一向不好，两人谁也没有太在意这种看上去十分常见的频闪。图像慢慢恢复后朴智旻慢慢挪着鼠标向下看，这是个轰趴体验馆。

　　

    “哇，故意装修成复古风格的嘛？看上去不错喔！”

    “嗯…”朴智旻迟疑了一下后回答道：“是光线的问题吗？感觉有点太阴暗了吧。”

    “我觉得还好啊，晚上讲鬼故事的话肯定超有感觉！”金泰亨兴奋地按着朴智旻的肩膀好一通摇晃。

    “哎呀不要闹我头好晕…”朴智旻笑着抱怨了一下，皱眉思考道：“不过sep m是什么意思呢？9月奇迹吗？”

    “哈哈，还没正式做警察呢就养成职业病了嘿，管他什么意思，没准就是老板随便起的一个名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

    朴智旻左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木板桌面，眼睛反射着显示器幽暗的光芒。那图片看上去很像十九世纪英国贵族的宅邸，盥洗室中有鎏金的水龙头和梳妆镜，大厅放着巨大而威严的雕像，卧室床边有如同海神三叉戟一般的烛台，走廊两侧镶嵌着精心装裱过的油画，只是光线太暗了，看不清画上的内容。

    确实很有感觉，只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从没听人说过这个地方，新店吗？

    朴智旻瞄了一眼注册时间，喔，才开业半年不到，确实不长，可是…

    “地址是哪啊？”

    金泰亨一句话又把朴智旻的思绪拉回来，他把页面拉到最下面看了眼路线。

   【15路公车，坐到终点站到西山别院下车后再步行800米】

    “好像挺难找的啊，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没听到回答，朴智旻下意识转头看去，看到金泰亨正望着屏幕出神，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

    ”啊…没什么。”金泰亨恍神道：“这地方我好像有点眼熟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西山别院吗？你去过？”

“那倒没有，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眼熟，没准是梦到过？”

“哈？别鬼扯啦，周六我没课我先去踩点看看吧。”

“周六？周六好像那边要开会喔…”

“可是周日离校就要写申请啦，没事，我自己去就好。”

“诶，你自己去我有点不放心，我尽量请假…”

朴智旻听后只是笑了笑，暗部的会议可是最高优先级，请假？不存在的。

　　这地方虽然偏远了点，但就是一个轰趴体验馆而已嘛。

      会有什么问题呢？

【2】mystery

　　有问题。

        周六下午4点，会议室中坐在角落的金泰亨忽然拍桌子站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他那里，可他却没有任何自我意识只是眼睛死死盯着大屏幕上的案情分析。

        就说有点眼熟，是上个月旁听的那几分钟暗部视频会议时在闪过的ppt中看到一次，今天听到了完整的分析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个月接连十几起失踪案情，每一起3—10人不等，共同点都是一起出去聚会的青年团体。奇怪的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决定去哪里，似乎就是如此默契地都没有跟其他人提起。

        刑侦部门找不到任何线索来求助暗部，暗部小组定位了几十处稍微有点反常客流走向，其中就有西山别院。一个月过去，终于在昨天联络到了一位公车司机得到了案情的关键信息。

        15路车牌尾号702的司机说平时坐到终点站的人其实很少很少，西山别院这一站都在考虑是否要去掉。可是最近不知怎么了，感觉搭载了好几波年轻人过来这里。

        探员请他认证照片，确认其中就有失踪的那些人，于是下一步调查地点就锁定在西山别院附近。

     【西山别院下车，再步行800米…】

        金泰亨感觉身后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他掏出手机慌忙拨打朴智旻的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应该走这边吧？

        朴智旻抬头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微微皱眉，奇怪了，明明才3点多而已，怎么觉得今天黑天这么早呢？或许是在树林中的缘故吧。

        西山别院下车后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走进了树林深处，啊，连个标志牌都没有，这让新来的客户怎么找呢，难怪这个店知名度低喔。

       朴智旻又向前走了几分钟，感觉已经不止八百米，该不会是方向错了吧？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3点20。啧，网络不太好，本想再看一眼导航来着，所以现在要怎么办呢？

        忽然脚下喀嚓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硬质的东西。朴智旻后退半步低头看，地上是一张黑色镶金边的卡片，有种复古的感觉，看上去应该价值不菲。

　　他弯腰捡起来吹了吹灰尘，卡牌的手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这是聚会用的扑克牌吗？

　　可他翻过来看到正面时忽然一愣，卡牌上画的并不是什么红桃方块，而是一把年头已久的钥匙，铜质的外表上有斑斑暗红色的锈痕。

　　这是什么？难道是占卜用的那种？是谁丢在这里的呢？

　　思索间朴智旻感到面前有突然亮起的光线，他的视线从卡片上移开时发现前方不远处亮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暴露了那栋藏匿在树林中的建筑，诶，就是这个吧。

　　朴智旻慢慢走过去站在门灯下面抬头看，墨色的大门上雕刻着不知名的花纹，有几处像极了圣经中描绘的真神，大门的中央用红色的颜料写着这家店的名字【se p.m】，se和p.m被门缝分成两部分。朴智旻心里有些奇怪，看来并不是9月的意思，那会是什么呢？

　　门铃的位置很显眼，按下去后沉重的回声如同教堂的丧钟一般传出好远，心脏被迫与其共鸣，声波带着实质能量一下又一下撞击身体，就像在被什么人进行灵魂拷问。

　　好难受…

　　朴智旻下意识捂住心脏后退了一步，突如其来的想逃离的错觉，但身为警校毕业生的他到底还是站定稳住，然后门开了。

　　“您好，欢迎光临。”

　　“您…您好…”

　　朴智旻看着开门的这个侍者有点结巴地说道，因为他的样貌实在太过奇怪，圆点小丑帽，夸张的如同飞檐一般的肩饰，蓬圆肥大的裙裤下摆塞进长长的靴子里，鞋尖向上翘起带着两个红球。红鼻子，圆眼，还有一直画到耳根的口红线。

　　是小丑的样子，像极了扑克牌中的那张王，不，不仅仅是像，他的冰冷生硬的表情会让人觉得他简直就是从扑克牌中走出来的一样。

　　“您一个人吗？”他开口问着，脸上是极近夸张的笑，也是，化妆化成这样，表情估计只剩下了笑。

　　“啊…啊，是的，我先来看看，如果环境价格都合适我再考虑带别的朋友过来。”

　　“喔，这样啊。”那彩色的小丑抬手扶了扶帽子侧过身体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我带您随便看看。”

“好…”

　　朴智旻和他擦肩而过时闻到了浓重的油彩的味道，他想着兴许这侍者是个油画爱好者。

　　那铁门一定很重，因为他撑着大门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下一刻就会散架似的，看到朴智旻进来后他似乎松了口气，门在他身后关闭。

　　砰的一声闷响，激起层层回音。

　　

【3】begin

走廊似乎长得看不到尽头，这别墅简直大的不像话。并没有看到网页上图片中的油画，只是每隔3米左右就有一个三叉烛台架，可依旧不比现代的电灯，烛光总是会显得无比暗淡。

　　

　　“这周是开放日，今天晚上会提供宴会晚餐，都是免费的。”

　　小丑侍者领先一步走在朴智旻前面，他的身体一晃一晃的，腰和关节过分僵硬让他走得特别艰难。

　　“您身体不舒服吗？”朴智旻下意识过去想搀扶他，却被他慌乱地躲开，只见那小丑有些惊讶地看了他朴智旻一眼后说道：“不碍事的不碍事，就是年纪大了呵呵呵。”

　　“可…”

　　朴智旻话没说完，忽然被走廊远处传来的巨大的争执声打断，那声音层层叠叠地传过来，最后融合进大理石墙面里消失不见。

　　“诶？有人在吵架吗？”

　　“啊，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口角吧，除了您之外还有很多客人在呢。”小丑侍者推开了走廊右边的一扇门，对朴智旻说：“请您先到这边来。”

　　朴智旻跟着他进去，空间不大，看上去就是个储物室，U形摆放的三个大储物柜让这个房间的气氛有点压抑。

　　“抱歉，这里不能拍照，而且开放日人很多，所以贵重物品请暂时寄放在这里，当您决定离开时可以再过来取。”

　　“诶？手机也不能带吗？”

　　“很抱歉，是的…”

　　“呃…”朴智旻有瞬间的迟疑，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下午3：55。

　　参观一下应该不会太久吧，而且这个地方…有点诡异，有点神秘，身为警校毕业生的自己简直难以掩饰心中的好奇。

　　“那好吧。”

　　于是朴智旻上交了手机，眼看着它锁紧那个冰冷的柜子里，小丑侍者帮他关上柜门后拔出钥匙，在栓钥匙的绳子上拧了几个按钮后交给朴智旻。朴智旻接过后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个手表。

　　“这是体验时间计时器，当表盘时针转过一整圈时，您就必须要离开了。”

　　“喔，好的。”

　　体验一下需要多久，哪里要12个小时呢？

　　朴智旻将那精致的小表盘戴在手腕上，3点59分，秒针开始走动，计时开始。

　　“晚宴设在二楼大厅，我们娱乐区的项目也有很多，还是您想先参观主题卧室呢？”

　　“我都好的，可是，诶， 我可以随便走走吗？会不会迷路？”

　　身后储物室的门被小丑侍者关上，4点整。

　　“不会的，迷路的话您就按手表上的呼唤铃，到时候会有向导去接您。”

　　“好的，您快去休息吧，腰不舒服的话，要多用热水袋敷一敷才行。”

　　“……”那小丑侍者默默低着头，良久后说了一声：“好的。”

　　

　　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内，他坐在扶手椅上看着监控中的这一幕轻笑出声音。

　　聪明的有趣的善良的孩子。

　　突然有点感兴趣，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好想见见你。

　　

　　

【4】avaritia   

　　真是大的不像话喔。

　　朴智旻手上拿着小丑侍者给的结构图默默感慨着，一楼整个都是娱乐区域。有的房门打开后里面居然有巨大的水疗体验池，可惜这个点并没有人在，除此之外其他桌游室中各类手游应有尽有，还有电影院、游戏厅KTV等等等等。

　　除了光线暗了点之外这个地方简直让人惊喜，真的有标价那么便宜吗？该不会要收后续服务费吧…

　　朴智旻想着就已经走到尽头，面前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按照图上的话二楼就是宴会大厅。朴智旻看了看身上随意穿的运动服笑了笑，这身装扮跟宴会两个字可不太搭调。

　　他抬脚刚想上楼，但警校多年养成的战斗敏锐感让他浑身打了个冷颤。

　　呼吸声，有人在那里，藏在右手边楼梯下方的阴影中。

　　是谁？

　　朴智旻反应很快，随手从烛台上拿了半截蜡烛去照亮那片区域，然后愣住。

　　他就静静地靠着墙站在那里，墨蓝色的修身礼服还系着黑色的领结，故意压低的礼帽遮住他的眼，双手环在胸前，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朵玫瑰，蓝色妖姬。

　　

　　“你…”

　　“欢迎光临。”帽檐下他的唇角自然的向上勾起，“我是这里的主人。”

　　“诶？”朴智旻微微愣了一下，应该是老板的意思吧，主人什么的听上去蛮奇怪的呢。

　　“参加宴会的话，你这身衣服可能不太合适。”那人说着站直身体走到朴智旻面前抬起头和他对视，摆弄着手上的蓝玫瑰贴着他的胸口一路慢慢上滑，最后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花瓣的触感有点冰冷，朴智旻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人，似乎能感觉到他眼底深处拼命按压藏匿的情绪。

　　“我…”

　　“我可以借给你衣服穿，如果你不嫌弃。”

　　“那还是不要了。”

　　“怎么，果然嫌弃我吗？”那人收回玫瑰皱出八字眉轻轻敲着自己的帽子。

　　“那倒不是，就是太冒昧了，而且宴会什么我…我其实也没打算…”

　　“我有很多衣服，我相信会很适合你。” 他有些强势的打断了朴智旻的话：“难得过来一次，不参加宴会怎么行呢，又不收钱的。”

　　他好像有点急切，几乎是不由分说的拉过朴智旻的手腕。朴智旻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手上过于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

　　“您…”

　　“怎么？”

　　“您的手好冰…”

　　“呵，并不是，是你太温暖了而已。”

　　说话间他已经带着朴智旻走进了楼梯后面的房间，房门打开时铺面而来的暖气让朴智旻有点眩晕，八音盒叮叮咚咚地唱着古老的童谣，壁炉中火焰烧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壁炉前放着一张欧式雕花的扶手椅，一只三色猫安安静静的睡在上面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呢喃。

　　他拉着朴智旻进来带他走到穿衣镜前，自己去到角落的衣柜中翻了很久很久，最后拿了一套黑色的小礼服，还配了一条白色的饰带。

　　“你穿着一定非常合适，我保证。”

　　居然是套新衣服，还带着吊牌。朴智旻看了一眼价格嘴角有点抽搐，是价格6位数的某奢侈品牌的最新款。

　　“这真的算了，太贵了，真的。”

　　“没关系，只是借给你。”

　　“那也不行，真的，再说我就是来看看价格和环境，没有预约也没有预定，我还不算真正的客人。”

　　“那我给你免单好不好？”

　　“诶？”

　　“来参加宴会，我就给你免单一次，你可以随意带朋友过来，我都给你免单。”

　　热情得有些反常，反常到让人怀疑他的动机，反常到确信这个店就是有问题，不知道算不算警校学生的职业病，朴智旻只觉得内心的探索欲和胜负欲瞬间爆燃而起。

　　非常好奇，非常想查清你的底细，但是不能太着急。

　　“这…无功受禄，恕我无能接受。”

　　“不不不，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真主对我最大的馈赠。”

　　“什么？”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犹如被天使亲吻过一般澄澈透明，因为喜欢你，所以想把这些都给你。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价值不菲，但对于我来说，这些像尘埃一样无所谓。”

　　朴智旻嗤笑一声，心道这莫不是炫富的最高境界？

　　“怎样，愿意收下吗？”

　　有种被逼到角落的感觉，如果是泰泰在这里他会怎么做呢？

　　朴智旻这么想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金泰亨在那场特别的选拔赛中，站在酒吧前台回头笑起来的模样。

　　朴智旻闭了闭眼，然后撩了一把前额的碎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用类似的感觉笑起来说：“好啊。”

　　“但这是我借的，我会好好还给您。”

　　“那么作为交换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

　　“名字？”那人说着微微怔了一下，眼睛看向窗外的黑暗缓缓说道：“好久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

　　“按照你们的说法，我的名字应该是yong gi。”

　　“嗯，是闵玧其。”

　　“是嘛？很好听啊。”朴智旻轻轻舔着嘴唇，拿着那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后笑着问道：“那个，没有更衣室吗？在这里直接换我好像有点尴尬…”

　　“喔，你瞧我，都忘记给你安排房间了。”闵玧其说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笑道：“这边来。”

　　“诶，我只是…”

　　“嘘，我知道，你只是来看看价格和环境。”闵玧其说着再一次不由分说的拉过他的手腕带着他上楼，路过2楼宴会大厅的时候朴智旻听到了轻微的尖叫和争吵，暗红色的大门没有关好，从门缝能看到里面华丽到令人惊叹的巨大的吊灯，大提琴演奏出庄严而沉重的舞曲，有合着音乐跳交谊舞的男男女女，这个角度隐约能看到他们迷离又幸福的笑容。

　　或许是错觉，好像并没有争吵。

　　“三楼是休息区域，给你这间好吗？1013。”

　　“1013？”

　　“怎么？”

　　“没什么。”朴智旻摸着头发笑了笑，巧合吧，应该是巧合。

　　用小丑侍者给的手表刷开了门，少见的淡紫色的装修风格，圆形的大床宛如盛开紫色花朵，镀银边的三开门衣柜上雕刻着两个面对面背着月牙形长弓的女神，她们双手之间是一面穿衣镜，再往里面是和图片上一样的那种拥有鎏金卫浴的盥洗室，当真奢华到了极致。

　　“1013是你的数字，”闵玧其靠在门口看着朴智旻略带惊愕的表情轻轻笑了一声，“1013的一切都属于你，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带走，不收钱的。”

　　“是嘛。”朴智旻随手打开衣柜，看到里面有多到让人目不暇接的名牌衣服，小隔间里面有钻石做成的耳坠项链等等，是令人看到就很想拿来试一试的小玩意儿，刺眼的诱惑的光芒，但朴智旻只是拿起其中一个尾戒看了看就很随意的丢了回去。

　　闵玧其看着他，眼底闪过些许惊讶，“怎么？不喜欢吗？”

　　“还好吧，这些闪光的东西，我们平时都不能戴的。”

　　“喔？为什么？”

　　“可能我从小就对这些身外之物不感兴趣？而且我是警校的啊，人民未来的公仆什么的，要朴素一点才行嘿嘿。”

　　他的表情很轻松，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是心里话，并非强行为了清廉而编造的谎话，许是真的不感兴趣吧。

　　“这样啊…”闵玧其说着把帽檐压低唇角的弧度却变得更大，“换衣服吧。”

　　“嘿，那您能否回避一下？”

　　“好啊，”闵玧其说着转过身去轻声笑道：“换吧，不会转过来偷看的。”